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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南省体操运动学校大门依然敞开

据《东方早报》报道,湖南省体操学校正副两名校长因猥亵幼女学员在去年11月被警方刑事拘留,记者今天从湖南省体育局青少处了解到,该校校长和一名工作人员确曾因猥亵幼女被警方拘留。对于这起恶性事件,湖南省体育局青少处处长杜利民认为,涉事人员个人品行恶劣是主因。

此事对湖南省体操学校声誉造成巨大影响,同时也进一步印证了外界对体校师资水平低下、教育环境不佳的负面评价。实际上,全国各级体育运动学校近年普遍遭遇招生难的困境,曾以发现、输送运动苗子为根本任务的体校已走到生死存亡的关口。

记者今天在福州全国青少年体育工作会议上发现,“怎样让各级体校重焕生机”是讨论重点之一。虽然湖南体操学校涉事人员的劣行属个人问题,但体校整体形象不免受到牵连,因此大量网友在评议这起丑闻时,将矛头指向了“误人子弟”的体校。

湖南省体操学校是湖南省级体校之一,曾培养出李小鹏、陆莉和刘璇等多名奥运冠军,被誉为奥运冠军摇篮。响亮的名声,加上“体操启蒙阶段为学龄前,不存在学习压力和升学出路问题”的优势,杜利民向记者表示,“湖南省体操学校还没有被生源问题困扰。”不过,这次校长性侵事件发生后,该校招生肯定会受到影响。

体校招生难的问题早已席卷全国。江西省体育局青少处处长周凌云表示,在江西,生源不足已成体校面对的最大难题,家长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将孩子送进体校,“常常是家长觉得孩子学习成绩不好,不易管教,才会想到把孩子送进体校练练。”

在湖南,全省110多个县市,仅有20多个县市还有体校,先前大多体校都因招不到生或体育主管部门机构调整而关门。

而体校招生难的一个根本原因是学生的出路不畅。“湖南省级专业运动队每年会新进六七十名年轻队员,而全省所有各级体校总共有8000名到1万名学生,具体到每个年龄段,大约也有上千个孩子。每年,上千个孩子抢六七十个专业队名额,从体校升到专业队比例之低可想而知。”杜利民表示,绝大多数体校生不可能成为专业运动员,只能继续在体校读书直至毕业。

从体校毕业是中专学历。“过去,中专毕业也是国家包分配,而且上了中专户口‘农转非’,这些都是吸引家长送孩子进体校的诱因,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体校不仅生源不愁,还曾火过一阵。”辽宁体育局副巡视员韩伟民回忆说。但随着时代发展,体校对家长、学生的吸引力逐渐丧失,毕业生不包分配,中专学历竞争力太低,户口是农是非不再有天壤之别,更重要的是,体校不注重文化教育,体校生升学、就业困难的缺陷日益明显。国家体育总局副局长冯建中今天反问参加全国青少年体育工作会议的各地体育局和各运动项目管理中心相关负责人,“你们愿意送自己的孩子进体校吗?如果你们都不愿意,又怎么指望其他家长把孩子送进体校呢?”

为改变体校轻视文化教育的弊端,国务院办公厅在2010年转发了国家体育总局《关于进一步加强运动员文化教育和运动员保障工作的指导意见》,文化教育成为运动员培养过程中不可忽视的重要一环,但在实际工作中,帮助运动员提高文化素质依然十分困难。

江西省体育局青少处处长周凌云表示,体校生文化考试的结果显示,小年龄段运动员的成绩明显好于大年龄段运动员,这说明,专业运动训练时间越长,运动员荒废学业的情况越严重。

尽管国家体育总局从2012年始,在全国范围内逐步推行对青少年运动员赛前文化测试制度,但四川省体育局青少处处长李以庆说出了现实困惑,“孩子练了那么长时间,如果在文化测试中不合格,你能不让他参赛吗?家长会跟你拼命的。”

首都体育学院教授李相如认为,体校发展模式需要根本性的转变,体校如果一切工作都围绕运动训练展开,重视文化教育只能停留在口号上。“如果我是体校校长,我认为只有改变体校办学理念才能解决体校的生存困境。”李相如表示,“我会保留体校教练,但同时聘请各学科的优秀老师到校任教,我要把体校办成整体教学质量优良同时又有体育特色的学校,有运动天赋的孩子可以在体校获得专业训练指导,往运动员方向发展,其他孩子就和普通学校的学生一样,该怎么学习就怎么学习,升学不受任何影响,又有发展体育特长的机会。这样的体校,会不受家长欢迎吗?”

目前,国内部分省市已有一些体校与普通学校合并,或是依托在普通学校办学。这样的体校既有良好的教学条件又有体育特色,这和李相如理想中的体校基本一致。但问题仍然存在,江西省体育局副巡视员谭清元表示,这种依托在教育系统里的体校,体育苗子半途而废情况严重,“很多孩子练到一定程度后,有了运动员等级证或达到了理想成绩就不练了,因为这些孩子是为了升学加分才练的体育,目标达成后,自然也就失去了坚持的动力。从体育部门来说,这是人才流失。”

天津市体育局副局长黄维勉介绍,天津市教育系统的学校,在2011年为天津专业运动队输送两人,2012年是4人,这样的输送力度远不能保证运动队人才需求。因此,在全国各级体校持续萎缩十几年后,2013年反而出现了数量上的增长,国内一些省市的体育主管部门开始主动重建体校,以保证专业运动队的人才输送。但问题在于,体校的重建、恢复工作是否给体校注入了真正的生机?如果仍然是按照传统的办学理念开展教学和训练活动,家长、社会对体校的固有印象依然难以改变,诸如性侵、体罚青少年运动员等恶性事件,也仍存在发生的土壤。(郭剑)

[摘要]“我们不希望孩子受到二次伤害。”李敬告诉记者,虽然这件事还没有水落石出,但是湖南体操运动管理中心已经采取了一系列措施。

关注湖南体操学校“校长猥亵”事件

就前湖南省体操运动学校正副校长涉嫌猥亵女学员事件,湖南省体操运动管理中心主任李敬昨日接受了新华社记者的独家采访。“此案尚未定论,目前公安机关正在进行补充侦查,我们对这件事也感到痛心,正全力做好涉事女学员和家属的安抚工作。”李敬说。□据新华社电

事件回放

前天,据《东方早报》报道,被誉“冠军摇篮”,曾培养出刘璇、李小鹏等奥运冠军的湖南省体操运动学校,正副两名校长刘某某、曾某均因为涉嫌猥亵多名女童学员,在去年底分别被当地警方逮捕,目前仍处于羁押状态。作为国内体坛首次被媒体曝光的体操名校校长、副校长性侵女童事件,引发外界的高度关注。

湖南体操运动掌门人很痛心

据悉,湖南省体操运动管理中心成立于2003年,为湖南省体育局直属训练单位,先后向国家体操队、蹦床队、艺体队输送了刘璇、李小鹏等多位知名运动员,被誉为奥运冠军摇篮。1998年,湖南将省体操学校与省体操队合并,成立湖南省体操训练中心(现更名为湖南省体操运动管理中心),对外保留湖南省体操运动学校的牌子。

一个直属政府机构且曾培养出奥运冠军的体操名校,两个负责人竟同时涉嫌猥亵学校年幼女学员,这让李敬这位湖南体操运动的“掌门人”感到“痛心”。

“体操是湖南的强势项目,没想到现在爆出这样的事情,”李敬说,“现在外界都问湖南知名体操学校怎么出了这样的事,我们真的很难过。”

关于具体案情,李敬表示,“此前大家都没有察觉到,直到去年11月1日,两人被长沙市开福公安分局民警带走。我们才知道有这么回事。现在他们还在公安机关,这个案子还处在补充侦查阶段。我们目前所知道的情况就是这样的,长沙警方没有向我们透露更多信息”。

已采取相应措施保护女学员

李敬透露,事发后,体育主管部门联合警方、学校召开了一次座谈会,向家属通报了相关情况,表明了支持彻查此事的态度,同时配合公安机关对涉事女学员及其家属进行了安抚。

“我们不希望孩子受到二次伤害。”李敬告诉记者,虽然这件事还没有水落石出,但是湖南体操运动管理中心已经采取了一系列措施:首先是对体操学校教职员工加强法律、师德方面的教育;其次是在干部选拔任用上严格把关,坚持选用品德好、素质高的干部;再次是将加强在校学生的安全教育,强化孩子们的自我保护意识。

昨日,记者走访湖南省体操运动学校发现,学员们正在进行正常的训练和学习。

“现在学校的代理校长是从省体操运动管理中心调来的。目前,学校有4名文化课老师、11名专业教练、两名生活指导员,”学校一位女教师告诉记者。

“目前,湖南省体操运动学校有50多名学员,年龄在9至12岁之间,学员来自湖南省各个地方,有些孩子的父母长期在外工作,孩子一年难得看到父母几次,”李敬说,“现在练体操的学员越来越少,我们也不希望学员流失。”

李敬表示,该起事件发生后,省体操运动管理中心对涉案人员绝不包庇,对案情也不回避,并希望有关司法机关早日给公众一个明白交代。

[摘要]正是由于不愿意殃及体操名校、体操大省的“声誉”,出现歪风邪气习惯性内部处理,才助长了刘智强、曾嵘等败类的嚣张气焰和侥幸心理。

奥运冠军摇篮学校沦为了淫魔控制的小王国,校长和副校长沆瀣一气,多次猥亵幼女下体,行为极其变态,手法极其龌龊。新闻曝光震动全国各界,其实这只是一则“旧闻”,据说圈内都心知肚明,省体育局下达了“封口令”,半年之后事情才被捅出来。

湖南体操运动学校直属于政府机构,培养出过奥运冠军刘璇、李小鹏,学校能“镀金”,能“造星”、能“支援政绩工程”,校领导有恃无恐,肆无忌惮。奥威尔说得好“媒体越干净,社会越肮脏”,当地新闻机构集体装聋作哑,因为“涉及本省强势体育项目,湖南方面对此严格保密”,反倒是上海一家报纸后知后觉,却捷足先登抢了头条。

当怒不怒,奸佞为虎,当杀不杀,大贼乃发。正是由于不愿意殃及体操名校、体操大省的“声誉”,出现歪风邪气习惯性内部处理,才助长了刘智强、曾嵘等败类的嚣张气焰和侥幸心理。绝对的权力滋生绝对的罪孽,教育者利用对女童的支配地位实行性侵,与贪腐官员大权在手谋取“性福利”机制是一样的,相关部门监管不严难辞其咎!

最可悲的是当地媒体的噤声、相关领导的冷淡,圈内人士的逃避,法律制裁的无力。部分官员最擅长的是否认、辟谣、捂盖子、和稀泥,大事化小。陈子昂诗云,杀一人则千人恐,滥一罪则百人愁,蹂躏幼女兽行不能因为包裹着“冠军摇篮名校”外衣就堂而皇之了吧?

舆论把被揪出来的人渣当做全部,未公之于众的等于清白,既然只有个别倒霉蛋犯事儿,就说明潜在风险极低,等于变相鼓励禽兽们愈加禽兽。鱼过千层网,网网都有鱼,敢不敢以“性侵门”为契机全面撒网?湖南体操学校如此,那其它省市、其它体校是否窝藏色鬼?湖南体操以前是不是也盛行潜规则,刘璇那一代运动员存不存在受辱而忍气吞声的?

本次丑闻网络上频频出现的无聊评论是“刘璇那么漂亮,不会也被玷污过吧”,不过,师妹们遭遇肉体和心灵双重梦魇,刘璇的确应当站出来替弱势的她们说话,新近发起的“女童保护”项目也需要公众人物的影响力支持。可惜,体操界名宿大谈此事对项目的负面影响(关系到饭碗),少有对女童的关怀,少有对淫魔的憎恨。只有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国家队教练痛斥“两个人一直都有好色的毛病”,试问,既然早知道害群之马作乱,为何不提早揭发?

全封闭式学校鞭笞教育横行,在与世隔绝的环境下容易形成“孤岛效应”,校长、教师充分利用女童的依赖心和畏惧心,做些丧尽天良的勾当——这不是体操学校独有,也不是中国独有。比如韩国作家孔枝泳的《熔炉》讲的就是聋哑学校性侵害,书名寓意罪恶就像熔炉在烤烧良心,呼唤有人抗争,有人呐喊,颠覆狂乱的熔炉,撼动谎言的体系,而不是怕得罪某些人而选择缄默。

《熔炉》同名影片更广为人知,奋声疾呼“在这个世风堕落的时代,我们一路奋战,不是为了改变世界,而是为了不让世界改变我们!”拯救孩子,要从多方面入手,最重要的是立法严惩,《熔炉》直接导致韩国政府推出从严从重处理猥亵幼童的“熔炉法”。而湖南体操学校,能催生出中国版的“熔炉法”吗?

体操性侵门如果只是处理犯罪嫌疑人草草收场,老百姓不会答应,就像《熔炉》里所言,行政部门、监管部门、司法部门、舆论部门等等都不是毫无过失,弄不好还有蛇鼠一窝之嫌。若不是湖南体操中心内部利益斗争,有人实名举报,丧心病狂的刘、曾二人还将相安无事!校长把学校搞成后宫,这么长时间,上级领导去哪了?教练去哪了?有良知的知情人士去哪了?

电影《一级恐惧》有句经典台词“想找公平就到妓院,想被人干才到法庭!”妓院只讲买卖,不讲权力,所以相对透明。央视曝光东莞色情业没有错,但如果拿出剿灭“性都”的果敢和担当,集中报道侵害幼女现象,让魑魅魍魉现行于光天化日之下,岂不是无上的功德?相对来说,幼女是最无助、最脆弱,受伤后创伤最严重的,理应给予她们更多的关爱。

再耀眼的金牌也换不来女孩的童贞,如果金牌被当成灭绝人性的幌子,还要它作甚!

[摘要]湖南体操学校校长性侵丑闻曝出后,总局体操训练馆里却一如既往的平静。队员们都在认真地训练,当记者提到“性侵门”时,被告知早已不是秘密。据了解事发不久,很多圈内人就都已经听到了消息。

湖南体操学校校长性侵丑闻曝出后,大量媒体记者赶往长沙,位于北京的国家体育总局体操训练馆里却一如既往的平静。队员们都在认真地训练,然而当记者提到“性侵门”时,被告知这早已不是秘密。据了解事件发生后不久,很多圈内人就都已经听到了消息,如今消息曝出,大家纷纷表达了自己的义愤填膺。

“如果情况实属,那么这就是犯罪,”体操队总教练黄玉斌怒其不争的同时,也为本就捉襟见肘的后备人才而担忧,“本来练体操的孩子就越来越少,这样的事情发生以后,对学校的招生肯定会产生一定的影响。”

国家队中跟着两位校长熟悉的人并不多,即使是湖南籍的教练也只是点头之交,但因为这件事对湖南体操的影响却不小。“去年全运会,湖南队获得了四枚金牌,超额完成任务,却没有一句表扬,还不是因为这件事。”据了解,“性侵门”事件曝出就是在全运会后,湖南省体操中心全运会的功绩完全被性侵丑闻所掩盖,中心上下有苦难言。

湖南省体操运动学校于1985年9月由省体育场业余体校体操班改办,甚至早于湖南省体操中心的成立时间,是全国重点体操运动学校之一。曾先后向省专业队、国家队培养输送陆莉、刘璇、李小鹏、凌洁、陈翠婷等多名优秀运动员,共获得6枚奥运会金牌、15枚世界锦标赛金牌、9枚亚运会金牌。

涉案人校长刘智强来到学校时间不长,很多人对他并不了解,“我们在学校的时候他还没来,”但是另一涉案人副校长曾嵘却是学校的老人了,“曾校长带我们出去比过赛,就类似于领队那种,当时觉得他人挺好的,一点也看不出来他会做这样的事。” 目前在国家队训练的湖南籍队员这样表示。

“无耻”、“禽兽”、“这还是人吗”,今天的微信朋友圈里,体操界的朋友们以各种方式表达着对两位涉案人的不满。“这是伦理道德问题,虽然这两个人只是行政干部,并不是我们体操教练,但是这件事还是给我们体操人的声誉带来了不好的影响。”国家体操队领队叶振南愤然表示。

[摘要]湖南省体操运动学校校长刘智强及副校长曾嵘涉嫌性侵6名女童并被批捕,此事在半年之后才遭披露。性侵幼童,严重冲击了社会的心理道德底线,封闭而缺乏社会监管的体育界,不能再掩耳盗铃。

【深度】面对性侵,你为何沉默!

撰稿:车莉樊浩

3月19日,曾经走出过刘璇、李小鹏等体操名宿的湖南省体操运动管理中心曝出丑闻:该中心名下的湖南省体操运动学校校长刘智强及副校长曾嵘涉嫌性侵6名女童。

近年来,此类事件国内外体坛时有发生,但这件事还是有些特别之处:为什么事发半年之后,才被披露?以往出现类似事件,家长早已站出来讨个公道,但此时却无人站出来作证?许多业内人士都声称“早知道”,但至今还没有人站出来发出谴责,难道这是圈子保护主义?事发之后,当地体育系统只有“不包庇”的说法,而当地媒体至今依然在沉默!

难道类似事件,因为披上了“体育”的外衣,就等于布下了一道护身符?


[摘要]湖南省体操运动学校校长刘智强及副校长曾嵘涉嫌性侵6名女童并被批捕,此事在半年之后才遭披露。性侵幼童,严重冲击了社会的心理道德底线,封闭而缺乏社会监管的体育界,不能再掩耳盗铃。

强势金牌项目有地方保护?

湖南省体操运动学校是1985年9月由该省体育场业余体校体操班改办,是全国重点体操运动学校之一。从这里走出过陆莉、刘璇、李小鹏等多名世界冠军、奥运冠军。学校的门口,挂着国家体育总局授予的“高水平体育后备人才基地”铜牌。

事件被曝出后,这两天无论该校还是湖南体育局都对此讳莫如深。直到20日上午,湖南省体育局才派出政策法规宣传处尹处长接受了采访。“现在还没定性,我们都搞不清楚,你们却给弄出来了。”对于昨天某媒体的报道,他显得非常不满,认为该报道会给学校带来诸多不利影响。尹处长表示:“我只能告诉你们,这个事儿确实是有,人被抓起来了,但是案件到底如何,到什么程度,公安好多信息不告诉我们。他都不透明,我们现在掌握的情况也很有限。”

尹处长对外强调,“只要触犯了刑律,我们绝对不会去包庇他,该怎么处理就去依法处理。”

记者抵达湖南后,曾想跟香港媒体记者一起联系受害学生家长进行采访,但没有人愿意出来作证。记者发现大多数家长对此事态度淡漠。一位家长告诉记者,他5岁的孩子在这里练习体操有3个多月了,每天都是利用放学后的时间来训练。对于两位校长发生的事情,他并不了解,还一度反问记者到底发生了何事。而另一位年纪稍长的女性家长态度则不同,她开口便强调自家是男孩在这里训练,其他的不清楚。但从语气中能听出,她应该知道学校发生了什么。

以往在普通学校发生类似事件,且不论是受害人家长,甚至同一个学校的家长早就站出来愤怒声讨了,为何发生在体育圈就听不到任何声音?

实际上,去年11月该校校长刘智强和副校长曾嵘因涉嫌性侵幼女就被当地警方刑事拘留。事发地在湖南,最先报道此事的却是上海的《东方早报》,而且时隔4个多月才被曝出,内部有何隐情?

其实,当地媒体并非不知道,只是顾虑太多,“涉及当地强势体育项目,湖南方面对此严格保密。”一位当地同行表示。19日下午,腾讯体育记者赶到事发地进行实地探访,经多方采访得知举报者来自系统内部,“两位校长年前就被警方带走,举报的消息来自于湖南省体操中心内部,而且是实名举报,相信跟中心内利益斗争有一定关系。”有知情人士透露。

湖南体操学校校长性侵丑闻曝出后,大量媒体记者赶往长沙,位于北京的国家体育总局体操训练馆里却一如既往的平静。队员们都在认真地训练,然而当记者提到“性侵门”时,被告知这早已不是秘密。“去年全运会,湖南队获得了四枚金牌,超额完成任务,却没有一句表扬,还不是因为这件事。”据了解,“性侵门”事件曝出就是在全运会后,湖南省体操中心全运会的功绩完全被性侵丑闻所掩盖,中心上下有苦难言。


[摘要]湖南省体操运动学校校长刘智强及副校长曾嵘涉嫌性侵6名女童并被批捕,此事在半年之后才遭披露。性侵幼童,严重冲击了社会的心理道德底线,封闭而缺乏社会监管的体育界,不能再掩耳盗铃。

“孤岛式”体校生活应受监督

【深度】面对性侵,你为何沉默!

中国体坛并不是第一次发生性侵事件,2012年11月上海女排曝出性骚扰丑闻,某教练以按摩之名触摸队员敏感部位,却只遭到了开除出队的处罚;无独有偶,2011年河南女排教练性骚扰事件,当地排管中心领导见怪不怪地说:“这个事儿也不算个啥事”。可见,国内体育界对于性侵事件的认识和处理力度,明显不够。

湖南体操学校的学生基本在8-12岁之间,受害者与目前国内未成年人遭受侵害的低龄化趋势相吻合。“女童保护”项目发起人、京华时报记者孙雪梅在《2013年儿童安全教育及相关性侵案件情况报告》中指出,2013年公开曝光的性侵儿童案件中,受害人群呈现逐渐低龄化趋势,尤其以8岁到14岁的小学生居多。“女童保护”项目统计,被公开报道的419名受害者中,8岁到14岁的有340人,占总量的81.15%(公开报道未公布受害者年龄的未统计在内)。在公开报告的2013年性侵儿童案件中,教师犯案达到33起;校长作案达到10起,官员作案达到6起。这严重冲击了社会的心理道德底线,对未成年人及其监护人的安全感产生了相当负面的影响。

2014年3月2日,3位全国政协委员建议,应将儿童安全教育纳入九年义务教育课程体系;落实四部委意见,出台权威的防性侵教育教案;同时完善立法保护。

“女童保护”正逐渐被社会认可并重视,然而,湖南体操学校事件却折射出,至少在体育圈,类似的认识还不够。

封闭式体校,因为未成年学生长期与老师过着“孤岛”式生活,而且训练长期有身体接触,类似事件很难被发现也很难界定。所以,在体育界里更应该主动关注和保护未成年人,而不是保持沉默。尤其这样封闭式的体校,更应该有定期的监督机制,也应该引起家长的注意。


[摘要]湖南省体操运动学校校长刘智强及副校长曾嵘涉嫌性侵6名女童并被批捕,此事在半年之后才遭披露。性侵幼童,严重冲击了社会的心理道德底线,封闭而缺乏社会监管的体育界,不能再掩耳盗铃。

体操队有界限:不接触敏感部位

湖南体操学校事件传出后,国家体操队也对此热议,更有很多队员表示早早就知道了此事。作为体坛性侵丑闻的“重灾区”,体操也是有着其项目的特殊性。无论男女队员,从小吃住在队里,跟教练和队友比家人有着更多的相处时间和接触机会;体操的动作大多是由教练言传身教,示范动作、纠正姿势,身体接触难以避免;再加上随着动作难度提高、危险系数加大,教练员的贴身保护必不可少。

而过去,更多教练对运动员都是家长式态度,把运动员当作自己的孩子甚至孙辈,但是男教练在指导女队员时,却不得不面对更多的忌讳,时刻给自己提个醒。许多男教练为了避嫌,也有着他们自己的行为准则。

一位从事女子体操教练工作近三十年的国家队资深教练就表示,自己多年经验积累,在与女队员接触上,会特别注意方法和尺度,避免不必要的误会。“比如说,我们国家女队每个男教练都会配备一个女教练作为助手,首先是女孩子在生活起居上有个女教练照顾更好,另外就是女教练在与女队员的接触上,不容易产生误会。”这位教练表示,通常跟女队员谈心做思想工作他都会让女教练去做,即使必须亲自谈话的场合一般也会让女教练陪同在场或是不单独在封闭空间进行。

“我们体操这个项目,在上课指导技术动作的时候,身体接触肯定难以避免,还能因为这个不教了吗?如果队员从杠子上掉下来,你就在下面,难道不用手去接住吗?如果怕这儿怕那儿,就真的不用工作了,其实只要自己的心放得正,心无旁骛就好了。”绝大多数教练都跟这位有着相同的想法,但他们也表示,自己也会有一定的顾忌,格外注意尺度。

“比如说,身体接触越少越好,绝不触碰敏感位置,必要的技术指导点到即止或是请女教练代劳等等。”这位教练表示,多年积累下来的经验让他在与女队员的接触时早已有了一套行为准则。


[摘要]湖南省体操运动学校校长刘智强及副校长曾嵘涉嫌性侵6名女童并被批捕,此事在半年之后才遭披露。性侵幼童,严重冲击了社会的心理道德底线,封闭而缺乏社会监管的体育界,不能再掩耳盗铃。

教育孩子学会说不更重要

【深度】面对性侵,你为何沉默!

教育界为了防止性侵事件发生,已经出台了一些办法,对小孩进行教育。2013年5月30日,广州市发布了14岁以下女童“防狼手册”——《宝贝,别害怕》。这全国第一次向社会公开发行的绘图本,主要以绘图方式教育孩子如何保护自己,比如不喜欢被“亲亲”和“抱抱”时,你要大声说:“请不要碰我!”

这本图册借鉴了韩国和日本此类手册内容的精华,由本地的社工编写,并请来漫画家配图,力图直观、清晰地让家长和孩子们掌握所有“防狼”要素。“防狼手册”里就有一幅图,上面画了一个穿泳衣的小女孩和一个穿泳裤的小男孩,并在女孩和男孩的隐私部位作了标记,家长可以通过这样的图画告诉孩子,凡是泳衣遮盖的部位都是不能随便给别人碰的,这比家长费尽唇舌给孩子解释什么叫做“隐私部位”要简单得多。

此外,要让孩子知道如何最直接、最坚决地拒绝别人的侵犯,在手册里就会教孩子,如果有人对你的抚摸或接触让你感到不自然、不舒服,就要坚决地说“不”和“走开”。

这本书总结了5个要素、4个注意以及父母注意事项和危机处理。指出性侵可能来自任何人,包括陌生人和熟人,教育孩子一定要学会告诉父母,以及家长遇到此类事件的处理方法。

对于正常学校的孩子来说,他们每天都可以回家,家长更容易发现异常之处。对于体校、训练营这种封闭和寄宿式的环境,哪怕受到侵犯,孩子也无法立刻离校,事情过后取证困难。这类环境里,推行孩子自我保护教育则更为紧迫。


[摘要]湖南省体操运动学校校长刘智强及副校长曾嵘涉嫌性侵6名女童并被批捕,此事在半年之后才遭披露。性侵幼童,严重冲击了社会的心理道德底线,封闭而缺乏社会监管的体育界,不能再掩耳盗铃。

结语

如今的儿童保护行动,更多是针对普通学校的孩子。体校和体工队的情况会更为特殊,甚至更难界定。类似体罚在普通学校里很容易就识别,但在体校内,教练体罚运动员的情况却是极为普遍,这也是传统的“不打不成器”的思维。

在体育领域里,教练需要对运动员手把手教育,需要对细微动作纠正,难以避免身体接触。或许,应该规定训练场合与其他场合的区别,这类保护条例,或许还需要体育界人士与法律界人士一起来努力。

附:湖南体操学校性侵女童案时间轴

2013年10月31日,公安机关对校长刘某某进行了传唤

2013年11月1日,公安机关对校长刘某某进行刑事拘留

2013年11月6日,公安机关传唤副校长曾某

2013年11月7日,公安机关对副校长曾某进行刑事拘留

2013年12月7日,检察机关批准对两人进行逮捕

2014年1月27日,两名嫌疑人被公安机关以猥亵儿童罪移送至检察机关进行审查起诉

2014年3月14日,检察机关将此案退回公安机关,要求进行补充侦查

目前,此案还在补充侦查过程中

[摘要]两人均对犯罪行为供认不讳,目前两人仍在被羁押中。值得一提的是,副校长曾某之所以落网,跟校长刘某某的供词有直接关系……

昨日,据《东方早报》报道,被誉“冠军摇篮”,曾培养出刘璇、李小鹏等奥运冠军的湖南省某体操运动学校,正副两名校长刘某某、曾某均因为涉嫌猥亵多名女童学员,在去年底分别被当地警方逮捕,目前仍处于羁押状态。作为国内体坛首次被媒体曝光的体操名校校长、副校长性侵女童事件,引发外界的高度关注。

昨日,成都商报记者赶赴长沙,通过实地走访,接触知情人员得知,检察机关已经在本月初将案件退回公安部门继续搜证,目前两名嫌疑人仍羁押在看守所内。

2013年10月31日,公安机关对校长刘某某进行了传唤

2013年11月1日,公安机关对校长刘某某进行刑事拘留

2013年11月6日,公安机关传唤副校长曾某

2013年11月7日,公安机关对副校长曾某进行刑事拘留

2013年12月7日,检察机关批准对两人进行逮捕

2014年1月27日,两名嫌疑人被公安机关以猥亵儿童罪移送至检察机关进行审查起诉

2014年3月14日,检察机关将此案退回公安机关,要求进行补充侦查

目前,此案还在补充侦查过程中。

校长“供出”副校长

两人目前仍羁押在看守所

成都商报对话办案单位警察 独家披露案件细节

校长“供出”副校长

两人目前仍羁押在看守所

在《东方早报》此前报道中,侦办此案的长沙市开福区公安分局对此事并未回应,相关办案人员表示:“(事件)涉及未成年人,而且社会影响也不好,不会向外界公布。”而据《法制晚报》昨日报道,1月27日,刘某某及曾某以猥亵儿童罪被移送至检察院起诉。但因证据不足,检察机关已经在本月初将案件退回公安部门继续搜证。成都商报记者昨日通过努力,联系上参与办理此案的长沙市开福区公安分局政工科民警罗立,他向记者透露了本案的一些细节,包括两人均对犯罪行为供认不讳,目前两人仍在被羁押中。值得一提的是,副校长曾某之所以落网,跟校长刘某某的供词有直接关系……

成都商报:罗警官你好,今天有媒体报道,湖南省某体操学校两名校长去年因猥亵6名女童学员被公安机关刑事拘留,不知是否属实?

罗立:是的,是有这么个案子。

成都商报:具体的过程是什么样的?

罗立:去年10月初,我们收到举报,称有几名不满10岁的女童在省体操学校训练时,多次遭到校长猥亵。因为涉嫌猥亵儿童,局里对此非常重视,直接委派刑侦大队来办这件案子。经过一段时间的侦察,我们掌握了一些证据,发现他们的校长(刘某某)确实有这样的违法犯罪行为。所以在2013年10月31日,对这个校长进行了传唤,然后在11月1日,对其进行刑事拘留。在刑拘后的审理过程中,根据他的一些供词,我们又经过进一步的调查和核实,发现副校长(曾某),他同时也是教练,也有猥亵儿童的行为。然后在11月6日,我们又传唤了副校长,11月7日,对其进行刑事拘留。

成都商报:是学生家长还是学校内部人员进行的举报?

罗立:我只能说,我们接到的是群众举报。

成都商报:那么,在这个过程中,上述两人是什么样的态度?

罗立:在公安机关的审理过程中,他们对自己猥亵儿童的行为供认不讳。

成都商报:有没有对他们进行逮捕?

罗立:去年12月7日,开福区检察院已经批准对两人进行逮捕。今年1月27日,两名嫌疑人被公安机关以猥亵儿童罪移送至开福区检察院进行审查起诉。

成都商报:但据《法制晚报》报道,本月初开福区检察院将此案退回公安机关,要求继续补充侦查?

罗立:是这样的,在今年3月14日,开福区检察院将此案退回公安机关,要求我们进行补充侦查。

成都商报:那么目前这两人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

罗立:目前两人继续被羁押在看守所内。

成都商报:我们都知道,在体操训练中,教练员难免与学员进行身体接触,那么,是正常的身体接触还是猥亵,法律上又是如何界定的呢?另外,有媒体报道,说校长刘某某是在办公室内对女童进行猥亵的,这些是否属实?

罗立:我知道很多人都有这样的疑问,但这涉及到案件细节,目前此案还在侦查过程中,所以这些细节我目前不便跟你透露。

成都商报:那么,公安机关什么时候能够完成证据的补充工作?

罗立:目前还在补充过程中,具体时间无法确定。

[摘要]湖南体操学校校长性侵丑闻曝出后,总局体操训练馆里却一如既往的平静。队员们都在认真地训练,当记者提到“性侵门”时,被告知早已不是秘密。据了解事发不久,很多圈内人就都已经听到了消息。

湖南体操学校校长性侵丑闻曝出后,大量媒体记者赶往长沙,位于北京的国家体育总局体操训练馆里却一如既往的平静。队员们都在认真地训练,然而当记者提到“性侵门”时,被告知这早已不是秘密。据了解事件发生后不久,很多圈内人就都已经听到了消息,如今消息曝出,大家纷纷表达了自己的义愤填膺。

“如果情况实属,那么这就是犯罪,”体操队总教练黄玉斌怒其不争的同时,也为本就捉襟见肘的后备人才而担忧,“本来练体操的孩子就越来越少,这样的事情发生以后,对学校的招生肯定会产生一定的影响。”

国家队中跟着两位校长熟悉的人并不多,即使是湖南籍的教练也只是点头之交,但因为这件事对湖南体操的影响却不小。“去年全运会,湖南队获得了四枚金牌,超额完成任务,却没有一句表扬,还不是因为这件事。”据了解,“性侵门”事件曝出就是在全运会后,湖南省体操中心全运会的功绩完全被性侵丑闻所掩盖,中心上下有苦难言。

湖南省体操运动学校于1985年9月由省体育场业余体校体操班改办,甚至早于湖南省体操中心的成立时间,是全国重点体操运动学校之一。曾先后向省专业队、国家队培养输送陆莉、刘璇、李小鹏、凌洁、陈翠婷等多名优秀运动员,共获得6枚奥运会金牌、15枚世界锦标赛金牌、9枚亚运会金牌。

涉案人校长刘智强来到学校时间不长,很多人对他并不了解,“我们在学校的时候他还没来,”但是另一涉案人副校长曾嵘却是学校的老人了,“曾校长带我们出去比过赛,就类似于领队那种,当时觉得他人挺好的,一点也看不出来他会做这样的事。” 目前在国家队训练的湖南籍队员这样表示。

“无耻”、“禽兽”、“这还是人吗”,今天的微信朋友圈里,体操界的朋友们以各种方式表达着对两位涉案人的不满。“这是伦理道德问题,虽然这两个人只是行政干部,并不是我们体操教练,但是这件事还是给我们体操人的声誉带来了不好的影响。”国家体操队领队叶振南愤然表示。

[摘要]曾培养出刘璇、李小鹏等奥运冠军的湖南省某体操运动学校,正副两名校长刘某某、曾某均因为涉嫌猥亵多名女童学员,在去年底分别被当地警方逮捕,目前仍处于羁押状态。

昨日,成都商报记者赶赴长沙,通过实地走访,接触知情人员得知,检察机关已经在本月初将案件退回公安部门继续搜证,目前两名嫌疑人仍羁押在看守所内。

2013年10月31日,公安机关对校长刘某某进行了传唤

2013年11月1日,公安机关对校长刘某某进行刑事拘留

2013年11月6日,公安机关传唤副校长曾某

2013年11月7日,公安机关对副校长曾某进行刑事拘留

2013年12月7日,检察机关批准对两人进行逮捕

2014年1月27日,两名嫌疑人被公安机关以猥亵儿童罪移送至检察机关进行审查起诉

2014年3月14日,检察机关将此案退回公安机关,要求进行补充侦查

目前,此案还在补充侦查过程中

奥运冠军摇篮”被曝性侵丑闻

据湖南省某体操运动学校招生简章显示,该校于1985年9月由省体育场业余体校体操班改办,面向全省招生,是全国重点体操运动学校之一。该校先后向省专业队、国家队培养输送陆莉、刘璇、李小鹏、凌洁、陈翠婷等多名优秀运动员,共获得6枚奥运会金牌、15枚世界锦标赛金牌、9枚亚运会金牌。

据成都商报记者了解,目前该校有50个学生,主要是8到12岁的儿童,“主要分成两种,一是全国各地送来训练的儿童,一种是长沙本地有体操方面爱好的普通在校学生。前者长期住校,家长向学校支付培养费用,条件好的12岁以后送到省体操队训练;业余培训的孩子周一、周三、周五由家长接送,每次受训时间为两小时。”一位知情者告诉成都商报记者。然而,就在昨天,据《东方早报》披露,去年年底,该校校长刘某某和副校长曾某,涉嫌猥亵多名女童学员,被当地公安机关刑拘和逮捕。消息一出,一片哗然。

湖南省体育系统集体封口

去年11月案发,为何现在才曝光?第一个曝光此案的《东方早报》记者刘海川告诉成都商报记者,事实上他获知这一线索已经多时,只是采访难度太大,从当地体育系统几乎无法获知任何消息。所以,他只能以学生家长身份进行了长时间的暗访,“有知情人告诉我,体操是当地强势体育项目,相关方面对此严格保密。我写的那些东西,完全是一点一点地套出来的话。”

昨天下午赶到长沙后,成都商报记者也感受到了采访的巨大难度,在湖南省体育局,记者被拒之门外,工作人员表示所有人都出去了,不让记者上楼,而此时不到下午5点。不过,据在现场的香港《文汇报》记者透露,他们此前曾找到湖南省体育局政策法规处相关领导,被告知确有此事,但仍在走程序中。一位知情人告诉成都商报记者,在昨天上午此事被曝光后,湖南省体育局紧急下达“封口令”,“严令不许接受任何采访,所有消息只能从政策法规处对外通报。局里领导一上午都在开会讨论如何处理此事。”对此,成都商报记者并未从湖南省体育局得到证实。

体操学校照常训练,气氛紧张

案发地湖南省某体操学校大门紧闭,工作人员拒绝让记者入内,也不接受任何采访。尽管从铁栏杆封死的窗户可以看到,学校的训练在正常进行中,训练结束后,孩子们回到宿舍。外面下着大雨,宿舍里靠窗的位置上挂着孩子们的衣服,几个小女孩在屋内跳绳,有说有笑,似乎对于外界议论之事一无所知。但整个学校内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偶尔有一个小孩从门口探出脑袋,也立刻被门卫大声呵斥回去。

据《东方早报》报道,门卫处张贴的校方工作人员简介显示,该校校长名为刘某某,副校长之一为曾某。“校长去年年底换过了,但门口的联系方式还没有来得及撤换。”门卫称,“刘某某去年被带走了,现在是姓邓的老师在做代理校长。”在管理中心一楼,一张3平方米的“活动安全管理责任人网络图”位置显要。在这张责任人网络图上,体操学校校长刘某某被安排为体操训练房、运动馆宿舍的直接责任人。曾某被安排为体操学校教室安全管理人员。但这两人的名字,现在被几张长方形白纸遮蔽。

邻居认为犯罪嫌疑人曾某“挺老实”

据成都商报记者了解,犯罪嫌疑人曾某今年52岁,调到湖南省某体操学校的时间不长。记者昨晚曾前往曾某居住的小区,询问了几名认识曾某的小区住户,都表示曾某平时话不多,但为人谦和。“人看着挺老实,真没想到会做出这种事,是不是搞错了?”一名不知情的邻居听说记者要找曾某,还主动打电话回家帮记者询问曾某家的具体住址,结果一会她抱歉地说:“没办法,人已经被带走了。”

据《东方早报》报道,犯罪嫌疑人刘某某今年48岁,体操教练出身,曾有《浅谈儿童手倒立的训练》等论文发表,曾任湖南省株洲市某体操运动学校校长,2010年2月8日被调往湖南省某体操运动学校任校长。株洲政府官方网站还对刘某某的任免进行了公示。“没有孩子。一直是业界骨干。”株洲市某体操学校教师说,刘某某还没有调走之前,已在株洲工作了10多年,“和老师的关系都不错。”“我们是很好的兄弟,老刘为人很义气,也没有什么明显的不良嗜好。我只知道他出事了,具体情况不太清楚,但以前没发现类似的事情。”株洲市某体育学校校长唐建强如是评价。

成都商报对话办案单位警察 独家披露案件细节

校长“供出”副校长

两人目前仍羁押在看守所

在《东方早报》此前报道中,侦办此案的长沙市开福区公安分局对此事并未回应,相关办案人员表示:“(事件)涉及未成年人,而且社会影响也不好,不会向外界公布。”而据《法制晚报》昨日报道,1月27日,刘某某及曾某以猥亵儿童罪被移送至检察院起诉。但因证据不足,检察机关已经在本月初将案件退回公安部门继续搜证。成都商报记者昨日通过努力,联系上参与办理此案的长沙市开福区公安分局政工科民警罗立,他向记者透露了本案的一些细节,包括两人均对犯罪行为供认不讳,目前两人仍在被羁押中。值得一提的是,副校长曾某之所以落网,跟校长刘某某的供词有直接关系……

成都商报:罗警官你好,今天有媒体报道,湖南省某体操学校两名校长去年因猥亵6名女童学员被公安机关刑事拘留,不知是否属实?

罗立:是的,是有这么个案子。

成都商报:具体的过程是什么样的?

罗立:去年10月初,我们收到举报,称有几名不满10岁的女童在省体操学校训练时,多次遭到校长猥亵。因为涉嫌猥亵儿童,局里对此非常重视,直接委派刑侦大队来办这件案子。经过一段时间的侦察,我们掌握了一些证据,发现他们的校长(刘某某)确实有这样的违法犯罪行为。所以在2013年10月31日,对这个校长进行了传唤,然后在11月1日,对其进行刑事拘留。在刑拘后的审理过程中,根据他的一些供词,我们又经过进一步的调查和核实,发现副校长(曾某),他同时也是教练,也有猥亵儿童的行为。然后在11月6日,我们又传唤了副校长,11月7日,对其进行刑事拘留。

成都商报:是学生家长还是学校内部人员进行的举报?

罗立:我只能说,我们接到的是群众举报。

成都商报:那么,在这个过程中,上述两人是什么样的态度?

罗立:在公安机关的审理过程中,他们对自己猥亵儿童的行为供认不讳。

成都商报:有没有对他们进行逮捕?

罗立:去年12月7日,开福区检察院已经批准对两人进行逮捕。今年1月27日,两名嫌疑人被公安机关以猥亵儿童罪移送至开福区检察院进行审查起诉。

成都商报:但据《法制晚报》报道,本月初开福区检察院将此案退回公安机关,要求继续补充侦查?

罗立:是这样的,在今年3月14日,开福区检察院将此案退回公安机关,要求我们进行补充侦查。

成都商报:那么目前这两人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

罗立:目前两人继续被羁押在看守所内。

成都商报:我们都知道,在体操训练中,教练员难免与学员进行身体接触,那么,是正常的身体接触还是猥亵,法律上又是如何界定的呢?另外,有媒体报道,说校长刘某某是在办公室内对女童进行猥亵的,这些是否属实?

罗立:我知道很多人都有这样的疑问,但这涉及到案件细节,目前此案还在侦查过程中,所以这些细节我目前不便跟你透露。

成都商报:那么,公安机关什么时候能够完成证据的补充工作?

罗立:目前还在补充过程中,具体时间无法确定。

体操运动是否会再次受到伤害?目前只是一种忧虑,是否变为事实不得而知。国家体操队领队叶振南表示:“短期内估计会对体操项目有一定影响,但从长期来看,我相信影响不大,全国各地的少儿体操学校有很多,害群之马毕竟是少数。”

昨日爆出消息,湖南省体操运动学校校长刘智强和副校长曾嵘因涉嫌猥亵多名幼女学员,已于去年11月份被当地警方刑事拘留。如果案情被查实,这将是中国体坛首起未成年运动员遭遇性侵犯案件。

首起涉嫌未成年运动员丑闻

据了解,湖南省体操运动学校是湖南省体育局直属训练单位,负责向省体操队输送优秀人才,在校学员均未成年,陆莉、刘璇、李小鹏、凌洁等奥运冠军和世界冠军都 曾在此地训练并打下良好基础。首任校长、资深体操裁判燕呢喃说:“(上世纪)九十年代,我们学校是全国最优秀的二十多所幼儿体操学校之一。”

但 就是这样的一所名校,目前却被丑闻笼罩。《东方早报》报道:“从2012年至案发,刘智强涉嫌对6名女童进行多次猥亵……被曾嵘侵害的女童人数不 详,2013年11月初,曾嵘被警方刑事拘留,次月,曾被批捕。”有知情者透露:“去年我们就知道了这个事情,但由于涉及到未成年人,并且社会影响恶劣, 就没有向外公开。”已经退休的燕呢喃表示:“目前有代理校长和副校长上任,暂时接管学校事务。但是案情没有定论,一切还没有调查清楚。”

运动员遭遇性侵犯,近些年中国体坛已屡有曝光。2006年台球队员周萌萌控诉队友田鹏飞对其进行骚扰、2011年河南女排队员遭教练骚扰、2012年上海女排几名队员遭教练骚扰。未成年运动员成为受害者,之前还闻所未闻。湖南一案曝光,很快在中国体坛激起反响。

短期内对体操项目伤害大

湖南省体操运动学校一名内部人士深感忧虑:“我们一向要求严格,教导教练员和工作人员必须对队员负责任。但这样的事情发生,我担心会影响到学校的招生,本来 现在独生子女多,练体操的小孩越来越少,学校虽然是面对湖南全省招生,但每年这都是个难题。受到这起事情的影响,今后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在某西部省份,最近几年体操后备人才急速下滑,目前省体操队仅有5名女队员,10名男队员。一位教练坦言:“项目苦,家长们都不愿意让孩子练。基层也没有教练,都不想干,往上输送的苗子越来越差。”

上一次因为某一事件直接影响到体操项目的发展,还要追溯到1998年桑兰受伤。江苏媒体曾报道:“上世纪九十年代初,南京中山东路体校曾在报纸上登了一则体 操班招生信息,一个豆腐块大的新闻,结果有1500多名孩子来报名,这些学生和家长把整个体校堵得水泄不通。但是自从桑兰事件后,整个体操招生一下就凉了 下来。2008年,体校曾印发了400份招生广告分发到了附近的各个幼儿园,结果只有三个家长领着孩子来体校报名。”

体操运动是否 会再次受到伤害?目前只是一种忧虑,是否变为事实不得而知。国家体操队领队叶振南表示:“从国家队的管理上,我们一定会加强对教练队伍和相关工作人员的教 育。湖南发生的事情涉及到个人是否犯法,谁也不希望看到这种不好的情况发生,短期内估计会对体操项目有一定影响,但从长期来看,我相信影响不大,全国各地的少儿体操学校有很多,害群之马毕竟是少数。”

南都记者 徐显强

[摘要]湖南省体操学校是湖南省级体校之一,曾培养出李小鹏、陆莉和刘璇等多名奥运冠军,被誉为奥运冠军摇篮。不过,这次校长性侵事件发生后,该校招生肯定会受到影响。

据《东方早报》报道,湖南省体操学校正副两名校长因猥亵幼女学员在去年11月被警方刑事拘留,记者今天从湖南省体育局青少处了解到,该校校长和一名工作人员确曾因猥亵幼女被警方拘留。对于这起恶性事件,湖南省体育局青少处处长杜利民认为,涉事人员个人品行恶劣是主因。

此事对湖南省体操学校声誉造成巨大影响,同时也进一步印证了外界对体校师资水平低下、教育环境不佳的负面评价。实际上,全国各级体育运动学校近年普遍遭遇招生难的困境,曾以发现、输送运动苗子为根本任务的体校已走到生死存亡的关口。

记者今天在福州全国青少年体育工作会议上发现,“怎样让各级体校重焕生机”是讨论重点之一。虽然湖南体操学校涉事人员的劣行属个人问题,但体校整体形象不免受到牵连,因此大量网友在评议这起丑闻时,将矛头指向了“误人子弟”的体校。

湖南省体操学校是湖南省级体校之一,曾培养出李小鹏、陆莉和刘璇等多名奥运冠军,被誉为奥运冠军摇篮。响亮的名声,加上“体操启蒙阶段为学龄前,不存在学习压力和升学出路问题”的优势,杜利民向记者表示,“湖南省体操学校还没有被生源问题困扰。”不过,这次校长性侵事件发生后,该校招生肯定会受到影响。

体校招生难的问题早已席卷全国。江西省体育局青少处处长周凌云表示,在江西,生源不足已成体校面对的最大难题,家长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将孩子送进体校,“常常是家长觉得孩子学习成绩不好,不易管教,才会想到把孩子送进体校练练。”

在湖南,全省110多个县市,仅有20多个县市还有体校,先前大多体校都因招不到生或体育主管部门机构调整而关门。

而体校招生难的一个根本原因是学生的出路不畅。“湖南省级专业运动队每年会新进六七十名年轻队员,而全省所有各级体校总共有8000名到1万名学生,具体到每个年龄段,大约也有上千个孩子。每年,上千个孩子抢六七十个专业队名额,从体校升到专业队比例之低可想而知。”杜利民表示,绝大多数体校生不可能成为专业运动员,只能继续在体校读书直至毕业。

从体校毕业是中专学历。“过去,中专毕业也是国家包分配,而且上了中专户口‘农转非’,这些都是吸引家长送孩子进体校的诱因,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体校不仅生源不愁,还曾火过一阵。”辽宁体育局副巡视员韩伟民回忆说。但随着时代发展,体校对家长、学生的吸引力逐渐丧失,毕业生不包分配,中专学历竞争力太低,户口是农是非不再有天壤之别,更重要的是,体校不注重文化教育,体校生升学、就业困难的缺陷日益明显。国家体育总局副局长冯建中今天反问参加全国青少年体育工作会议的各地体育局和各运动项目管理中心相关负责人,“你们愿意送自己的孩子进体校吗?如果你们都不愿意,又怎么指望其他家长把孩子送进体校呢?”

为改变体校轻视文化教育的弊端,国务院办公厅在2010年转发了国家体育总局《关于进一步加强运动员文化教育和运动员保障工作的指导意见》,文化教育成为运动员培养过程中不可忽视的重要一环,但在实际工作中,帮助运动员提高文化素质依然十分困难。

江西省体育局青少处处长周凌云表示,体校生文化考试的结果显示,小年龄段运动员的成绩明显好于大年龄段运动员,这说明,专业运动训练时间越长,运动员荒废学业的情况越严重。

尽管国家体育总局从2012年始,在全国范围内逐步推行对青少年运动员赛前文化测试制度,但四川省体育局青少处处长李以庆说出了现实困惑,“孩子练了那么长时间,如果在文化测试中不合格,你能不让他参赛吗?家长会跟你拼命的。”

首都体育学院教授李相如认为,体校发展模式需要根本性的转变,体校如果一切工作都围绕运动训练展开,重视文化教育只能停留在口号上。“如果我是体校校长,我认为只有改变体校办学理念才能解决体校的生存困境。”李相如表示,“我会保留体校教练,但同时聘请各学科的优秀老师到校任教,我要把体校办成整体教学质量优良同时又有体育特色的学校,有运动天赋的孩子可以在体校获得专业训练指导,往运动员方向发展,其他孩子就和普通学校的学生一样,该怎么学习就怎么学习,升学不受任何影响,又有发展体育特长的机会。这样的体校,会不受家长欢迎吗?”

目前,国内部分省市已有一些体校与普通学校合并,或是依托在普通学校办学。这样的体校既有良好的教学条件又有体育特色,这和李相如理想中的体校基本一致。但问题仍然存在,江西省体育局副巡视员谭清元表示,这种依托在教育系统里的体校,体育苗子半途而废情况严重,“很多孩子练到一定程度后,有了运动员等级证或达到了理想成绩就不练了,因为这些孩子是为了升学加分才练的体育,目标达成后,自然也就失去了坚持的动力。从体育部门来说,这是人才流失。”

天津市体育局副局长黄维勉介绍,天津市教育系统的学校,在2011年为天津专业运动队输送两人,2012年是4人,这样的输送力度远不能保证运动队人才需求。因此,在全国各级体校持续萎缩十几年后,2013年反而出现了数量上的增长,国内一些省市的体育主管部门开始主动重建体校,以保证专业运动队的人才输送。但问题在于,体校的重建、恢复工作是否给体校注入了真正的生机?如果仍然是按照传统的办学理念开展教学和训练活动,家长、社会对体校的固有印象依然难以改变,诸如性侵、体罚青少年运动员等恶性事件,也仍存在发生的土壤。

[摘要]湖南省体育局政策法规宣传处的一位尹姓处长终于接受了记者的采访,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分钟,但他还是表明了湖南体育局的态度-绝不包庇,一旦公安和检查机关为案件定性,马上公开。

关于湖南省体操学校校长刘智强和副校长曾嵘性侵幼童的丑闻昨天曝出后,在全国闹得沸沸扬扬。今天上午,湖南省体育局政策法规宣传处的一位尹姓处长终于接受了腾讯体育的采访,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分钟,但他还是表明了湖南体育局的态度-绝不包庇,一旦公安和检查机关为案件定性,马上公开。

昨天下午抵达长沙后,记者第一时间便赶往了事发的学校,以及位于学校对面的湖南省体育局。但当时局里的保卫接待处以领导都已经离开为由,拒绝了记者的探访。今天上午,记者再度来到湖南省体育局,试图从这边获得更多案件的相关信息,结果该局政策法规宣传处的尹处长接待了我们。

“现在还没定性,我们都搞不清楚,你们却给弄出来了。”还没等记者开口,这位尹处长就主动说了起来。对于昨天某媒体的报道,他显得非常不满,认为该报道会给学校带来诸多不利影响。尹处长表示:“我只能告诉你们,这个事儿确实是有,人被抓起来了,但是案件到底如何,到什么程度,公安好多信息不告诉我们。他都不透明,我们现在掌握的情况也很有限。”

有知情人曾透露,由于涉及体操这样的湖南省金牌大项,所以相关方面下达了封口的命令。对此,这位尹处长显得非常冤枉,“昨天我们跟对口单位,市委宣传部报告了一下,他们也说案件还在审理过程中,你们也不了解情况,没办法回应。所以我们现在没办法回应,只能就这个态度。”

那么湖南省体育局的态度到底如何,尹处长坦绝对不会捂住。“我们的态度很坚决,只要你触犯了刑律,我们绝对不会去包庇他,该怎么处理就去依法处理。再一个我们就是要加强内部管理。”

尹处长最后向记者表达了他们的决定,“一旦这个事出来,认定有这个事,我们会马上公开,不会隐瞒,这没什么好隐瞒的。”随后,记者还试图联系湖南省体操运动管理中心的领导,但该中心一位工作人员表示,主任最近几天也在上级部门报告此事,目前不在中心。一切对外的信息,都需要找体育局的法规宣传处。

[摘要]湖南省体育局一位不愿具名人士告诉记者:“我们平常看到刘和曾,感觉他们的话不多,人蛮老实的,想不到会干出这种事。”

一个直属政府机构且曾培养出奥运冠军的体操名校,校长、副校长两人竟同时涉嫌猥亵学校女体操运动员,而这些女运动员还是未成年的孩童,湖南省体操运动学校如此骇人听闻的事件曝光后,引发了舆论轩然大波。19日,新华社记者赶赴相关涉事单位展开调查。走访期间,所接触到的很多教师、学生、官员对此事三缄其口似有“顾忌”;面对纷至沓来的媒体记者,“有关部门”也似乎避之唯恐不及。

“看似挺老实竟干出这种事”

19日,新华社记者来到了位于湖南省体育局对面长沙市东方广场的湖南省体操运动学校。记者看到,在大门紧闭的体育馆内,几个十多岁的女孩在进行器械训练。

这所位于闹市的学校里,近来被爆前校长和一副校长因猥亵多名年幼女学员,于2013年11月分别被当地警方刑事拘留。

记者通过湖南省体育局及相关政法机构得知:去年10月,长沙市开福区公安分局接到群众举报,称湖南省体操运动学校校长刘某强和副校长曾某涉嫌猥亵女童;11月1日,长沙市开福区公安局民警将刘和曾带走,调查其涉嫌猥亵女童案;11月29日公安机关将案件移送开福区人民检察院提请逮捕二人;12月6日,检察机关以涉嫌猥亵儿童罪将刘某强和曾某批捕。

湖南省体育局有关人士介绍,湖南省体操运动学校1985年成立,为其直属单位,面向全省招生。这所学校先后向国家体操队、蹦床队、艺体队输送了刘璇、李小鹏等多名著名运动员,有“奥运冠军摇篮”之誉。

湖南省体育局一位不愿具名人士告诉记者:“我们平常看到刘和曾,感觉他们的话不多,人蛮老实的,想不到会干出这种事。”

记者还了解到,曾任湖南省体操运动学校校长的刘某强曾任株洲市体育运动学校校长,曾获评“湖南省业余训练先进个人”。

“校长亵童”成了禁忌话题

在湖南省体操运动学校训练馆旁边的一栋教学楼2楼教室里,十多个小运动员正在自习。一位来自湖南怀化的10岁女体操运动员告诉记者:“学校里,练习体操的女运动员年龄为9至12岁。我们已经有好久没有见过刘校长和曾校长。 ”

记者在体育馆旁边的一栋2层的宿舍楼外看到,窗台上晾着几双运动鞋,屋内有几张上下铺的床,几张书桌,跟平常的中学寄宿学校宿舍摆设无异。

“校长已经换了,现在宿舍没人。”宿舍区的门卫听说记者来采访,立刻关闭了宿舍区的门。在学校里,记者接触到的一些老师、职工和学生似乎有某种默契,谈起“刘校长和曾校长”,“口风”都特别紧。

“校长亵童”事件曝光后,一些媒体记者纷纷赶来试图一探究竟。但他们要么被相关机构“门房”堵在门外,要么被告知要找的相关人士“不在”。在湖南省体育和舆论“圈子”里,眼下“校长亵童”是个既敏感又禁忌的话题。 据新华社

案件进展 证据不足被退回警方搜证

据《法制晚报》报道,侦办此案的长沙市开福区公安分局,没有对此事进行回应。“涉及未成年人,而且社会影响也不好,不会向外界公布。 ”开福区公安分局政工科工作人员罗立表示。

由于事情的重大性,此事经曝光之后,长沙市开福区检察院工作人员对外表示,校长刘某强和副校长曾某被警方刑事拘留后,于去年12月6日被正式拘捕。今年1月27日,两人以猥亵罪被移送到检察院起诉。不过,因为证据不足,刘某强和曾某已在今年3月初被退回至公安部门,由公安部门继续搜查犯罪行为的有关证据。

按照法律规定,如果公安部门在两次“退补”程序中提供出有力证据,那么检察院将对两人予以起诉。有法律界人士也表示,基本在两个月之内,若无法提供更有力的证据,则检察院不予起诉。 (赵环姝)

从1979年的马燕红回环倒立,到1996年的刘璇单臂大回环,再到2005年的程菲跳,18位中国女孩的名字先后写进了世界女子体操的历史。眼下,却有至少6位中国体操运动员的名字成为难言之隐。

据法制晚报昨日报道,去年10月,有几名不满10岁的女童在湖南省体操学校训练时,下体多次遭到校长刘智强猥亵,还有学生在其办公室遭到侵害。从2012年至案发,刘智强涉嫌对6名女童进行多次猥亵。而被副校长曾嵘侵害的女童人数目前不详,警方仍在搜证中。

侦办此案的长沙市开福区公安分局政工科工作人员罗立表示:“涉及未成年人,而且社会影响也不好,不会向外界公布。”这个曾走出李小鹏、刘璇等90位体操名将、斩获6枚奥运金牌的冠军摇篮以“性侵女童”的标题登上了媒体头条。

刘璇的母校目前有50个学生,主要是8到12岁的学生。“生源从各地选拔,条件好的12岁以后送到省体操队训练。”按照国际体联规定,运动员满16周岁才能参加奥运会比赛,而中国女子体操运动员的运动生涯普遍较短。当俄罗斯名将霍尔金娜25岁仍保持金牌竞争力时,21岁的刘璇参加悉尼奥运时已被中国评论员称为老将。

截止到伦敦奥运会,中国女子体操在奥运史上为国家赢得了6金、6银、8铜。但成为奥运冠军之前,这批中国女童在体操学校的境遇不为人所知。

范晔是2003年世界体操锦标赛平衡木的冠军,被称作“中国的霍尔金娜”。这位中国体操冠军曾对路透社记者回忆说,妈妈在石家庄看过高强度训练告诉教练,她后悔把女儿送到了体校幼儿园。教练回答:“你认为她只是你的女儿吗?她现在是国家财产!”

作为国家财产,青春期的范晔身高1.59米,体重46公斤,根本没有女性生理特征,“我不会在夏天穿短裙,因为我的肌肉会明显,不漂亮。”2003年成为世界冠军后,范晔获得了36万的广告收入,但她透露:这36万只是赞助费用的15%,根据合同,国家队获得85%。

从体操女童到奥运冠军再到退役,范晔的人生始终被国家政策左右,这并不是个例。上海体操领队李备谈到,男选手一般20多岁退役,女选手20岁退役,退役后的体操运动员大多由国家分配上大学或者参加工作。1991年出生的乃若愚是范晔的队友,她在备战北京奥运时股骨头坏死,17岁就退役成为了保定体校的教练。

这些举国体制内的体操女童让中国女子体操风光无限,她们的成长环境却一直“密不透风”。在曝出性侵丑闻的湖南体操学校,涉嫌性侵6名学生的校长刘智强直接管理运动员宿舍。环境如此闭塞的单位里,警方的搜证工作格外困难。

再多的奥运金牌也难以抚平体操女童的身心创伤,相反,唯金牌论让观众和体育官员忽视了运动员的个人权益。然而,一位成长在举国体制、金牌至上时代的中国体操人却探索出了美国体操的成功之路,他的开放式办学值得国内体校借鉴。

乔良是上世纪90年代的中国体操男队队员,成长于八一体工队。他在退役后奔赴美国,建立了乔氏体操舞蹈学校。乔良并没有用填鸭的方式拔苗助长,他每天只安排4小时训练,一周加在一起不超过25小时的训练时间。然而10年后,一个身高不足1米5的美国小姑娘却出人意料站在了北京奥运会的领奖台上,她就是肖恩-约翰逊。

乔良被美国媒体称为“美国体操辉煌的新希望”,在他眼里,“美国的体操运动员不像国内那么专业化,他们有自己的日常生活。体操只是生活的一部分。”

乔良的学校位于人口仅有5万人的小镇,却塑造了522个爱荷华州冠军。

[摘要]鱼过千层网,网网都有鱼。对于湖南体操学校幼女案不应仅仅当作孤立的个案,本着负责任的态度撒开大网,其它专业体育学校存不存在性侵事件,又是怎么处理的?

培养出奥运冠军刘璇、李小鹏的湖南体操运动学校正副校长涉嫌猥亵多名幼女,这则新闻爆出来之后,令人义愤填膺、痛心疾首。实际上,“新闻”只不过是条“旧闻”,5个月前涉案校长刘智强就被刑事拘留,捂了许久才透露出风声。

没错,受侵犯的都是8-12岁的女孩,案件涉及她们的隐私,但未成年保护法不是用来保护禽兽校长的!俗话说,锄一恶,长十善,处理一个淫魔,就是拯救无数个幼女。如果针对丑闻习惯性的“内部处理”,藏着掖着回避着,害怕社会影响不好,担心破坏学校名誉,那将完全起不到警示作用,只会助长某些人的邪恶念头。

湖南体操学校是个金字招牌,牵扯到相关部门的切身利益,奥运冠军摇篮若受到殃及,再也出不了奥运冠军,这个严重后果谁也承担不起!知情人士透露“关乎当地强势体育项目,湖南方面对此严格保密”。为了维护体操名校、体操大省的形象,保护幼女还是保护校长成了必须和稀泥的难题。理应严惩的罪魁,反倒容易躲过舆论的监督、民众的唾弃,甚至法律的制裁。刘智强、曾嵘两个败类校长终于被揪了出来,但需要深思的是,还有没有类似之人在隐蔽的角落逍遥法外?

封闭式管理的学校给罪恶孳生提供了条件,没有证人,没有监控,未成年人远离家长,即便遭到性侵,也很难自我防御,很难提供翔实的证据。本案就因为证据不足,被迫重新退回公安部门搜证。法律界一直建议司法机关对猥亵幼女犯罪行为从严从重处理,可受害家庭不愿事情公开的心理屡被利用,免不了大事化小、不了了之。

前不久上海女排某教练以按摩之名触摸队员敏感部位,却只遭到了开除出队的处罚;无独有偶,提及河南女排教练性骚扰,当地排管中心领导见怪不怪地说:“这个事儿也不算个啥事”。可见,在国内体育界,无论是女性运动员,还是更弱势的体校幼女,并非没受过侵扰,而是很多被人为地压了下来。

与世隔绝的环境,鞭笞教育的横行,是体校普遍存在的问题,未成年人身心饱受压抑,机械动作越来越娴熟的同时,自信心和创造力却被逐步扼杀。单调的训练,高压的生活,幼女对于教练员、校长依赖性和畏惧感越来越强,而一名好苗子要成名,要成才,最先要过的就是教练关、校长关——色魔教练、色魔校长握有举荐选拔大权,玷污幼女竟成了他们的“隐性福利”。

鱼过千层网,网网都有鱼。对于湖南体操学校幼女案不应仅仅当作孤立的个案,本着负责任的态度撒开大网,其它专业体育学校存不存在性侵事件,又是怎么处理的?以前的湖南体操学校是不是更黑暗更龌龊,刘璇那一代运动员有没有受辱而忍气吞声的?2013年媒体曝光的全国125起性侵幼女事件,何以绝大多数发生在学校,犯案群体又为什么往往是令人尊敬的师长?

印象里,国内体育名校猥亵少女案例进入司法程序的,这是第一桩,若能真正做到从严从重处理以儆效尤,作为典型的参考性案例,对以后体校的规范也颇有裨益。

[摘要]近日曝出丑闻,湖南省体操运动学校校长刘智强及副校长曾嵘涉嫌性侵多名女童。今天下午,记者赶到湖南省体操运动学校进行了实地探访,举报的消息原来是来自湖南省体操管理中心内部。

记者探访湖南体操学校 内部举报校长猥亵女童

记者探访湖南省体操运动学校

曾经走出过刘璇、李小鹏等体操名宿的湖南省体操运动管理中心,近日曝出丑闻:该中心名下的湖南省体操运动学校校长刘智强及副校长曾嵘涉嫌性侵多名女童。今天下午,腾讯体育的记者赶到湖南省体操运动学校进行了实地探访,发现当地已对此事严格保密,举报的消息原来是来自湖南省体操管理中心内部。

学生仍在正常训练 工作人员只说“不清楚”

3月中下旬的湖南长沙,昨天还是接近30度的高温,今天却突然下起了倾盆的暴雨。19日上午,有媒体报道称,湖南省体操运动学校校长刘智强和副校长曾嵘因涉嫌性侵年幼女学员,于去年11月被当地警方刑事拘留。

记者今天下午赶到了位于长沙市人民体育场内的这所学校,校方的办公地点在体育场西北角的一栋两层小楼,周围的铁门都紧锁着,平常少有人员来往。在某个训练馆的外墙上,一张斑驳的宣传画在雨中飘摇,上面依稀可见的李小鹏照片告诉我们,这里就是体操学校的训练馆。

学生们正在体操馆内训练,和平常没有任何的不同。记者留意到,训练的学生中,男女的比例几乎是4:6,女生占多数,他们大多互相结伴在器械上进行练习。也许是注意到了媒体的报道,学校的门卫牢牢把守着唯一的进出通道,不让外人进入。

接近下午4点多,是小学放学的时间,陆陆续续有些家长把自己的孩子送了过来。一位学生家长告诉记者,他5岁的孩子在这里练习体操有3个多月了,每天都是利用放学后的时间来训练。对于两位校长发生的事情,他并不了解,还一度反问记者到底发生了何事。而另一位年纪稍长的女性家长态度则不同,她开口便强调自家是男孩在这里训练,其他的不清楚。但从语气中能听出,她应该知道学校发生了什么。

门卫见到有记者前来,警惕度提高了不少,一直表示自己不清楚两位校长发生了何事,只知道目前已经有代理校长。而校方的一位工作人员称:“虽然去年底发生了这些事,但由于没有媒体报道,学校并没有出现孩子退学离开的情况。”

当地媒体不做报道 内部传出“实名举报”

湖南省体操运动学校是1985年9月由该省体育场业余体校体操班改办,是全国重点体操运动学校之一。从这里走出过陆莉、刘璇、李小鹏等多名世界冠军、奥运冠军。学校的门口,挂着国家体育总局授予的“高水平体育后备人才基地”铜牌。

这所多次被当地媒体誉为“奥运冠军摇篮”的体操学校,日前虽被丑闻缠身,但相关报道并没有见诸报端。“涉及当地强势体育项目,湖南方面对此严格保密。”有知情人士指出。“两位校长年前就被警方带走,举报的消息来自于湖南省体操中心内部,而且是实名举报,相信跟中心内利益斗争有一定关系。”

事发已经过去4个月左右,湖南省当地的媒体都是通过今天的报道才知晓此事,就在记者守候在学校外的时候,香港某报纸驻长沙当地的记者才匆匆赶来。报道中称,从2012年至案发,刘智强涉嫌对6名女童进行多次猥亵。我们都试图寻找到一两名受害学生的家长代表,但事实上根本没有人愿意站出来。

体育局不作回应 宿舍大院气氛压抑

与体操运动学校相隔一条马路,便是湖南省体育局的大院,该局宣传处的领导在记者到达前已经离开。从保卫处的访客登记名单来看,上午的报道出来后,已经有包括中央电视台在内的数家媒体前来采访。不过该局宣传处并未给出任何回应,他们表示目前还未正式定案,不便透露更多。

而体育局的宿舍楼位于大院的后方,体操学校原副校长曾嵘曾在宿舍住过。一位热情的邻居试图通过电话帮记者问到他家的住址,但当电话那头传出曾嵘已经被抓的消息后,她轻声地对记者说道:“他被抓了,你别找了。”

在体育局大院内的某个小卖部,已经开店6年的老板娘听到记者是来打听曾嵘消息的,说话马上谨慎起来。不过她还是告诉记者,听说曾嵘已经被警方带走,此后也很少见到他的妻子,今天看到媒体的报道她才了解大概的情况。